Carlie Wong

Ben & Carlie , happy together.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孟丽君演唱时的回忆所感动,至少我的眼泪没有停过。
母亲是我的第一本书,那个故事开始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她肚子里面的宝宝就是我。那是一个物质贫乏的时代,对于夫妻双双下岗并即将迎来新生命的家庭的考验犹为严峻。为了养活这个家庭,父亲背井离乡到外地打工,母亲则早出晚归,卖水果,卖纸巾,开摩托车,卖小零食……除了偷和抢,可能没有她不去做的。
照片里曾经拥那么明媚的一个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磨得如此强悍:她可以一个人开摩托车将货物送到从没去过的偏僻山村;为了分到一套大一点的房子可以一个人站在楼道上和六七个高大的男子据理力争一个下午;可以上午去做清洁接着卖小商品晚上回家做手工第二天清晨去拿货……她可以,真的什么都可以。
还记得她让我到商店里退还汽水的那份坚决,说偷到的钱买不了快乐;记得她流着泪一脸凶狠地当众给了我一巴掌,因为她用了一个下午才最终在二伯母家找到我;记得当我吵着闹着一定要吃葡萄,她迫不得已领着我到邻居家讨摘葡萄的尴尬;记得我深夜发烧不退瘫软在她怀里,医院的走道上只有她一遍遍说‘对不起’时的焦急;也记得当我没考上心仪的大学时,她抱着我一起哭泣的心痛……汽水的牌子、葡萄的味道、打针的疼痛甚至心仪的学校我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可偏偏只有她像烙印一样刻在了我的心上。
第一次觉得和她的距离很远的时候,是她在手术室里面做手术,我在门外坐了一个晚上。那个寂静的夜里所有愉快和不愉快的回忆通通不受控制地闯进我的脑海里,双手差点连书都捧不起来,到后来护士呵斥什么我也觉得无所谓了,那时只想只要母亲能够恢复健康就算我折寿也没关系。术后到现在母亲的身体一直很虚弱,爬不得山走不了楼梯睡不着觉,从前我很反感她睡觉打呼噜,可是我现在居然会什么都不做倚在门边听着她呼噜忽强忽弱,而且还会觉得很开心。
我想我是自私和怯懦的,因为我从不敢问母亲年轻时候的梦想。二十来岁应该有对未来最美好的憧憬,可是我害怕她会说就是因为我而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每当一个人的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没有我,会不会她现在的生活就会过的更好,可是每每一想到这里眼泪就会不自觉地在眼眶打转。
时光啊,你就流逝得再慢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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